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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打翻了一罐星 (狮心/送给笑笑的G文)

这是给笑笑个志的G文喔w在今天发出来凑一下热闹吧(x


《当风打翻了一罐星》

 

CP:狮心

BY:温生


正文:


——有时我只是看着你,沉默地注视着你,就觉得身边草长莺飞,心间花满枝桠。风都跑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飞鸟在那里招摇。

 

 

换班前濑名泉还是去那个病房看了一圈,病床上的人还没有睡,睁着眼睛看向窗外铺陈开的藏蓝色夜幕。他推门进去,那个人就立马扭头看向自己,瞬间翘起的嘴角在小夜灯的光亮下弧度清晰。

“都几点钟了,你还不睡。”濑名泉走近床铺,为其敛好了翻起的被角。

“都几点钟了,セナ还来看我,”月永レオ看着检查床边仪器数据的濑名泉,眼睛也笑得弯弯的,“果然是放心不下我吧。”

对啊。濑名泉把回答压在舌头下面,低头看对方明亮坦率的笑颜,还是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悬着的,灌了铁水一般在沉闷地跳动。这没办法,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恋人会有一天躺在自己的手术台上,从没想过手术刀会划开恋人的胸膛。他甚至想为平顺命运的突然转折而叹气,但他知道这时叹气不合时宜。

而床上月永レオ只看濑名泉那双深邃的眼睛就知道其心中沉甸甸的担忧,于是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床边人的食指。

摇摇手指,“陪我躺一下吧,セナ。”

濑名泉还是把那口气叹出来了,叹气声落进了掀开的被子里。他小心翼翼地躺在月永レオ身侧,手臂贴着手臂,所幸病床没有那么窄。也可能是身边这个人太瘦了,他这样猜测。

安静地并躺了一会儿,月永レオ开口了:

“为什么握了这么久,セナ你的手还是这么冰啊。”说着略侧身换了只手握住他的,而濑名泉更担心那些贴在月永レオ胸膛上的线,把手从其掌心里抽出来,连忙去按住月永レオ动弹的肩膀。

月永レオ乖乖不动了,借着头顶微弱的灯光用余光打量濑名泉的神情,然后轻抚其手臂,衬衫略硬的质感在温热的掌心下游走着。无言的安慰让濑名泉偏过头来,目光沉沉又烁烁,眼睛里的担忧像熬久了的浆,散发着苦味。

于是月永レオ往上蹭了蹭,扭头去亲吻那一双眼睛。手指扣上手指。小声地说:“没事哦セナ,不要紧张。セナ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孩子对吧——”

语气听得濑名泉忍不住反驳:“你才是要让人省心吧……明明都是个三十五岁的大叔了。”

“对哦,我都三十五岁了。セナ也三十五岁了,已经是个沉稳优秀的外科医生了,深得病人的信任。但我啊……”说话的人再一次撅嘴亲了亲濑名泉的眼眸,笑意像水潺潺地在响,“我啊,跟セナ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是二十五岁的样子。”

濑名泉主动把手指扣紧了,声音闷闷的:“二十五岁有什么好的……”

“二十五岁哪里不好啊!セナ难道后悔了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和我相遇吗……啊,好难过啊……医生一定要在手术前一天说这样狠心的话刺激病人吗……”

“喂,不许胡思乱想。”

月永レオ说足了玩笑话便立马收口,捏了捏濑名泉食指指腹,感受着亲密的温度在手指间静默地传递着,“可是那真的是最好的二十五岁了,至少是我经历过的,最好的。”

“你只经历过一个二十五岁……”

“是因为セナ拥有着我的二十五岁。说不定我已经经历过许多个二十五岁了,在不一样的时间空间里;


说不定有个α时空里的月永レオ昨天才满二十五岁,他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会遇见怎样的、会写出怎样的乐曲——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个作曲家,可能是个棒球运动员、整天挂着一身泥土钻进更衣室里;

说不定还有个已经五十五岁的月永レオ在β时空里,他或许还是个无业人员,他的一生都平淡无奇无风无浪的。他可能还没有结婚,因为没有一个恋人愿意整天寻找总是失踪的他。再说他们也找不到他;

说不定有一个月永レオ已经在γ时空死去了……”


“他们都不是你。”


濑名泉打断了这些天马行空的假设,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理解月永レオ的玄妙浪漫,他更想说些实际的话,比如让这个人好好休息放松精神不胡思乱想,为明天的手术做好准备之类的。

如同在确认一般,他攥紧了对方的手,“他们都不是这一个月永レオ。”

月永レオ沉默了片刻,又看向了窗外的夜。星在闪烁,忽明忽暗地嵌在夜幕的天鹅绒里。

“是啊,他们都不是这一个我……”

可能是被身边人情绪的感染,或者是昏黄柔和灯光营造的氛围所致,月永レ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理建设都变得柔软起来。当然在濑名泉面前,那些建设从来都是透明的。


他只是感到幸运,灵魂都在为这样的幸运而哽咽。


存在于无数个时空里的无数个月永レオ,都不是这一个,都不是此刻能与相识相恋整整十年的恋人并肩躺在病床上静候明天到来的,这一个月永レオ。

他们的二十五岁,没有在酒吧里当驻唱,没有抱着一把木吉他弹唱着自己写的曲子,斑驳陆离的灯光把他的发顶浇得发烫,尽管周遭的热烈不停地拉扯拍击着他的耳膜,他都徘徊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也没有在偶然抬头间,看到走近酒吧的医生,看到那一头鸽子灰卷发和那一双蓝得像摘了一片天掺了一片海的眼睛;

更没有上前邀医生随便写一串数字,为其即兴作曲;

这样就没有因此收获了解锁邂逅的电话号码,没有敞开自己的天地,把对方纳进来;

没有心动,没有像齿轮一样天衣无缝地契合进彼此的生命里……

说出的话里每一个字都有着不轻的重量,挨个从月永レオ嘴里吐出来:“セナ,可能每个人都是一个原点,在偌大的宇宙中显得渺小又孤独。所以它们如果想要找到一个伴侣,就得从原点发出无数条射线,每一条射线都要在宇宙里走很长很长的路程才能触碰到另一个原点。但往往只有一条射线是那样幸运的,它就拥有了最好的命运。”


夜空中星子一闪一闪,仿佛是给予这段话的首肯。


直到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月永レオ以为身边的人已经困乏到睡着了,来不及咀嚼自己的命运说猜想——濑名泉才开口,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了。

“但这个宇宙总是存在另一个原点,那个原点也会发出无数条射线,每一条射线会走很远很远,直到和另一个原点的每一条射线交叉。那就拥有了不同故事了。可这些故事的发生一定都是美好的,因为两个原点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被注定了会连接到对方的孤独。

——所以,只要在浩瀚宇宙里不停地延伸、不停地行走,就总会与对方的故事相交,就会拥有无数个最美好。”

就像二十五岁的我恰好遇到了二十五岁的你,恰好在人声鼎沸中捕捉到你独特的歌声,恰好撞进你雨林山野般的眼睛里,而你的笑容和那首用我电话号码所作的曲子恰好得我心意。

就像三十五岁的你在病床上侧身拥抱了三十五岁的我,衬衫与病号服窸窸窣窣地摩擦着,床头的仪器规律地发出嘀声响。

因为你注定了是我生命里最大的变数,所以其他的变数都无法把我们打扰。


……


濑名泉手臂从月永レオ的腋下穿过去,抚摸着一节节突出的脊骨。

他脑海里浮出了其他的故事,仿佛宇宙里其他射线相交时迸射出的光束在这一刻照射进了他的思维中:


那个身处α时空的濑名泉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接到一个采访某棒球队的工作,在看台上观看比赛时注意到那个击球员一头黄昏色头发张扬在风里,满脸土却爽朗笑着的样子让他不禁笑出来;

在β时空的濑名泉已经是五十五岁的人了,在这个忙碌现代社会中是不上不下的尴尬年龄。他没有妻儿,偶尔独自在公园里看喷泉水沾湿鸽子的羽翼。他以为这样孤零零的日子会持续到最后一抔土盖在他头顶上,直到有一天他捡到一个钱包,寻找了好久的失主是个和他一般年龄的糟老头。他把钱包递给对方,轻声说了一句:终于找到你了。

还有一个濑名泉送走了他最爱的人,坐在老房间里收拾伴侣的遗物。他未曾觉得孤单,因为他一直身处于充满彼此美好回忆的γ时空里……


这一些故事,濑名泉无法向怀里的月永レオ开口,他听着对方规律且绵长的呼吸声,猜测其已经在他的安抚下入睡了。

濑名泉忽然后知后觉起自己的感性来,想着可能是明天的手术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迟迟落不下来,想着自己手中的手术刀会割进现在正贴着的这片胸膛里。

但他也清楚,那将也只是他所做过的许多场手术中的一场。

于是他顺着方才月永レオ的视线角度看向窗外,夜空中的风恰好打翻了一罐星。

 

 

——世界的喧嚣紧张都在瞬息间安静下来,所有声音我都听不见了。而我只是看着你,沉默地注视着你;甚至还没有预想过走近你后,会是怎样一番独一无二的盛景。而这样,就足以让我动心。

 


FIN.

十分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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